郑圣俞

在樊笼里,得返自然
文雅,你言而不决中的温柔和耐心

郑论之一

来郑州上学已经两年,尽管高中制定的旅行计划没有完成,可有了一个对郑州的大致了解,这个了解不是道听途说的那种,而是亲眼所见、亲自丈量、亲身经历的真真切切的了解。两年不足以完全认识一座城市,却足够消磨一个人所有的对那座城市的期望。

两年前,听人说他爷爷来过这里,是个不错的城市。刚下火车的我也被陌生感剥离了认知。和父母就近在不享受任何打折优惠的一家肯德基里吃了一些并不能填饱肚子的鸡卷和油条当早餐,才清晨五点,还在夜晚的末梢,看东西不是很明白,站前广场上已经有零星早起的大爷大妈在进行锻炼,洒水车缓缓地开着,车身标识“郑州环卫XXX号”,陌生的音乐不吵闹,但是传播到远处依然清晰可闻。

面对着郑州大学附属医院的红色招牌,我像又不像是第一次上街的样子,不知所措地被摩的司机搭了个讪,然后在偌大广场上寻找着去学校的公交车站牌。

确定了在这儿并不能找到要坐的那趟车,准备离开时,天已经微亮了。伴着夜的残凉刚走出一百米,我的世界观就产生了重大的变化,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摩托车队(实际上是电动车)和人流,然后我从内心里相信了中国有15亿人口的说法。

大概七点多,我(坐/站/挤)上了公交,在一所高中旁边,那儿的学生也都骑着摩托(电动车)上学。公交很快就经过了郑大老校区的大门,我以为是个偏门,那段路很长,记忆里经过了棉纺路、文化路、工人路、建设路、化工路之后就是一些村的名字,又开始变得有特色了。一些看上去比较奇异的建筑,街上没有人,很冷清。

对了,那天还下着雨,虽然不大,但是满地积水,和建筑工地里的灰土混成了泥。更令人难忘的是,我认为早下车了一站,一行三人拖着沉重的行李,路上并没有看到那个四层的酒店,再折返回来已经是将近十一点,把行李安顿好就下楼吃了在郑州的第一顿真正的饭。菜的味道差异不大,炒面似乎是用方便面做的,并且很干,我爸坚决地对河南的馒头大加赞赏,然而吃过之后却不再说了。餐巾纸是要收费的。

在酒店的介绍下,我们跟着一个团去少林寺走了一天。说好的上午八点半发车,急忙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大巴车却迟迟未到,一个小时后,我们才被告知堵车了。登封倒是离郑州很近,十一点已经到达嵩山脚下,从少林寺庙里出来也不过一点,门前有拍照的宰客商贩。我们最终只洗了两张照片,坐着倒开的面包车到小饭店吃了一餐“山珍”素斋。在山上走了一遭,又回到酒店。

酒店附近有家超市,看起来店面还算大,我决定进去买点生活用品,货架却有很多是空的,只好拿了唯一的小水桶和唯一的塑料盆(桶比盆还小)结账。后来我的桶成为了宿舍最小的,盆却是最大的。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些打着官方名义骗人办卡的,我爸让我走,于是没有上当。又买了一些或好或坏的必需品,当时看不出,两三个月后发现几乎都不怎么样。

学校催命似的开始了军训,有一丝空闲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留父母整天在酒店里,他们和我说很憋闷,我也没办法。两年过去了,我对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我爸本来是一个很机灵的人,二十年前他也走过南闯过北,独自一人带着五元钱就敢去北京,这份魄力我至今都很钦佩。可是当我问他“你们怎么不自己出去逛逛”的时候,他对我说:“怕让哄了走没(迷路)了呢”。

我感到悲哀,按阴历算,今天我已经二十岁了,仍旧不能自得,只能在这里写一篇关于郑州的回忆,权当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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